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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球城-“村”与“城”

日期:2019-02-08 16:51:52 / 作者:王祎

地球城——“村”与“城” 居住在城市里的人们啊,你们还有没有看到过那从东方升起的红日和西方坠落的夕阳;你们还有没有注意过身边的小草发芽与花儿凋谢;你们还知不知道下一次的晴空与下一次的月圆什么时候会到来……

没有吧?不知道吧?那么,是自己没去注意,还是被那一栋栋高楼大厦蒙住了双眼?或许都有,对于在城市里的我们,时间仿佛都是静止的,一年又一年过去,太阳落下又升起,植物发芽又凋谢,理所当然的度过每一天,是不是,遗忘了些什么?

在阿一的外祖父还在世的时候,经常会给阿一讲那些他小时候在乡村玩耍的事情。或欢乐,或悲伤。 春天和同学相约去柳树下面捡拾柳叶、柳条,用那薄薄的一小片叶片吹奏着不知名的乐章,模仿着那些唱大戏的大人们,咿咿呀呀的唱戏,将柳条插在黄褐色的土壤中,许下一个心愿,等柳树慢慢成长,带着心愿给长大的自己。带着些许食物,和同学一起,以春游的名义,去那大山深处呆上几天,听着来自蝈蝈演奏的优美的乐曲。等到满身泥巴,一身汗味,才依依不舍地回家。

夏天约着小伙伴们一道去河边玩耍、捉鱼,相互比赛看谁游得快,嘻嘻哈哈的笑声从河边传向村庄,累了就躺在不足膝盖深的小河中,看着一片片云朵飘向远方,等到夕阳西下,天的那边开始升起袅袅炊烟,伴随着母亲的呼唤声,结束一天的生活。 秋天和朋友们一起去麦田里捉迷藏,在那片金黄色深深的麦田里,虽然踩在那成堆的落叶上会吱吱作响,但是做“鬼”的人总是抓不到“人”,等到她哭着闹着很久之后,“人”才依依不舍地出来,结束这项游戏。可是不能捉迷藏又能干什么呢?从地上拾起成熟饱满的豆子,悄悄选择一处父母看不见的地方,升起属于自己的炊烟,烤豆子。金黄色的豆子,就像童年一样灿烂炫目。

冬天瞒着父母,跟亲友一起去河面上溜冰,生怕父母知道又把自己逮回家中。从冰面上凿开一个小洞,用棉线吊着些许食物,吊起来一条又一条小鱼。从地上拾起一堆雪花,反复揉捏,团成球,扔向还不知觉的亲友们,就这样展开一次又一次雪球大战。虽然最后的结果免不是被父母发现带回家训一顿,但是仍会相约着下一次玩耍。 每当外祖父谈起这些往事,脸上总是又笑又哭。年幼的阿一不知道,外祖父是怎么了。只不过,当时的话语,却在阿一的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—— 等我长大了,一定要去外祖父口中的“乡村”看看。 只是,阿一心中的种子恐怕永远也长不成大树。

十几年后,阿一学业有成,攒了些许积蓄,突然想起儿时的愿望。于是,在一个看似晴朗的早晨,收拾起行囊,拿着来自父亲提供的照片和地图,踏上了通往老家的路程。 但是,当阿一下了飞机,心中立刻涌上了一个又一个疑问—— 这里是哪?是自己走错了吗? 为什么,和照片上的图画没有一丝吻合之处? 外祖父说的那些高大的柳树在哪?为什么自己只能看到那些高大的楼房? 外祖父说的那些唱歌的蝈蝈在哪?为什么自己只能听见身边来自旅客嘈杂的喧闹声?为什么只能看见光秃秃,露出地表岩石的山峰?

外祖父说的那一条清澈的河流在哪?为什么自己只能看见那充满垃圾与废品的废水? 外祖父说的金黄色深深的麦田在哪?那咯吱咯吱作响的落叶在哪里?为什么自己只能看见那似乎干净到极点的柏油马路? 外祖父说的,那能看见白云飘过的晴空在哪里?为什么,不论自己身在何处,都只能看见灰色、黯淡的天空?就像那些在城市里忙碌,面无表情的人们一样。 阿一站在这世界的角落,曾经名为“乡村”的某一角落,突然感受到了来自这世界的忽视。每个人都在活着,但却不是“生活”。他们的“生活”只是两个字:赚钱和花钱。

一天一天逝去,秋月春风等闲度。等到碌碌无为的一生结束时,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留下,什么都没有经历,没有见过那夕阳染红的天空,没有见过那百花齐放的盛景,没有听过那来自渺小动物们的优美乐章,只能自己感叹一辈子真短。 更有可能,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世界上还存在,还存在过这样的美景与乐趣。 阿一觉得,儿时的自己真好,还能听见来自外祖父对那遥远的“乡村”的属于自己回忆与经历的描绘。若是自己到了外祖父那个年龄,面对着自己的子孙们,自己又该讲些什么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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